几张纸,数了数,都不够。便利店的门被推开了,周斯年揣着裤袋,病号服最上面的一颗扣子没有扣上,露出隐约的锁骨,眉毛微蹙着。那双漆黑的眸子,落在我的身上。清了清嗓子:「不好意思,钱没带够,这几样我先不要了。」...
几张纸,数了数,都不够。
便利店的门被推开了,周斯年揣着裤袋,病号服最上面的一颗扣子没有扣上,露出隐约的锁骨,眉毛微蹙着。
那双漆黑的眸子,落在我的身上。
清了清嗓子:「不好意思,钱没带够,这几样我先不要了。」
背后传来嘶哑的声音。
「我帮她付。」
「多少钱。」
「一共五十二。」 他掏出手机扫了一下付款码。 淡淡道:「再给我拿一包烟。」 离得很近,隐隐约约能闻到他身上的烟味夹杂着淡淡的消毒水味。 「谢谢了,到医院我扫码转给你。」 「不——」 到嘴边的话,他又转成了:「好。」 两人并排走在月光下,一言不发。 我把热的燕麦奶递给了傅砚辞。 「可以先喝一点这个垫垫肚子。」 自动忽略了背后那道灼灼的视线。 傅砚辞笑得温柔:「我刚刚在网上刷到了附近有一家很好吃的火锅店,我们去那里吃吧。」 我蹙了蹙眉:「你还生着病,不能吃辛辣的东西,换一家店吧。」 「没关系,可以点鸳鸯锅。」 一道有力的手抓住了我的胳膊,他居高临下,深邃的眸子盯着我:「这燕麦奶是我付的钱,你给别的男人喝。」 「去我办公室,我扫码还给你。」 傅砚辞困惑道:「他是?」 我面无表情道:「他是医院的神经病,经常认错人。」 周斯年:「……」 5. 我前脚刚迈入办公室,周斯年随手将门紧锁着。 我拿着手机:「支付宝扫一扫?」 他薄唇紧抿着。 「没有支付宝,微信加个好友,发个红包还我。」 我蹙了蹙眉。 还是加了。 对方显示已收到红包,立马反手拉黑。 「为什么我给你发消息,回复我的是红色的感叹号?」 「拉黑了。」 「加回来。」 我抬起了眸子,语气轻淡:「合格的前任应该像死了一样,加回来没这个必要。」 无情地将他从办公室里赶了出去。 脱下了白大褂,到休息室里换了条裙子。 等电梯的时候,安全通道的门微微敞开,一股烟气从里面冒出。 我眉头紧拧着。 安全通道的窗户旁,站着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,周围一片黑暗。 清冷的月光倾泻在他脚边,地上散落着一地的烟头。 心突地一下。 「少抽一点烟,以后对孩子不好。」 我是真心实意地劝道。 周斯年倚靠着窗,橘色的火光夹在他指尖,半截烟灰落在了地上。 他掀起眼皮,黑漆漆的眸子盯着我,将烟碾灭,扔到了旁边的垃圾桶里。 手机消息提示音响了。 傅砚辞给我发消息说在地下车库等我。 我转身刚要离开。 一只力道强劲的手攥住了我的手腕,地转天旋间,整个人被抵在了墙上,我吓得尖叫。 周斯年的瞳孔极深,专注地盯着我。 灼热的呼吸喷洒在我脖颈间,语气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:「我都没结婚,哪里来的孩子?」 太阳穴疯狂直跳。 6. 心情有些烦躁。 傅砚辞开着车,不经意地问了一句:「你看起来有些烦躁,是因为刚刚那个人吗?」 他侧着脸,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。 「嗯,他是我大学时候的前男友,最近在我们医院住院。」 「你还喜欢他?」 我愣了愣,没想到他问得这么直白。 眸色暗了暗。 「不敢再喜欢他了,我和他不合适。」 他没有再继续问下去了,而是开始聊起了别的话题。 傅砚辞相处起来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。 无论跟他聊什么话题,他都能接得住,还能继续深入聊下去,气氛很轻松。 服务员将菜端了上来。 傅砚辞:「我来涮菜,你穿着白色衣服,小心弄脏了。」 火锅里咕噜咕噜地冒着泡,夹起一颗丸子,蘸上秘制的调料,勾人垂涎。 白天没怎么吃,肚子快饿扁了。 吃的时候有些着急,一口下去,撒尿牛丸的汁水直接喷到了对面人的身上。 傅砚辞穿的是浅色系的一件衬衫,汁水在上面留下了一条很长的污渍。 很难洗干净。 隔着氤氲的热气,看不清对方的表情。 我心里一紧,手足无措。 「抱歉……这件衣服脱下来我拿到干洗店里去洗吧。」 他眉眼放松,爽朗一笑。 「没什么大碍,回家洗洗就行了,再说我就穿了这一件衣服,脱了……」 注意到他衣服上的一个小 logo,价格不算便宜。 心里的愧疚更深了。 想着下一次怎么弥补回来。 傅砚辞给我倒了一杯杨梅汁,笑道:「刚刚没有烫着吧,吃这个丸子有方法。」 骨节分明的手指夹着筷子,教我怎么吃撒尿牛丸。 中途吃到一半的时候,医院那边突然打电话来,西边的道路上出了车祸,伤者正在送往医院。 傅砚辞把我送到了医院。 「你赶快回去休息吧,明天还要上班。」